黄敏德反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皇上日衰,而诸皇子日渐成长,朝中夺嫡之争日渐激烈,王位更迭,皇权易主之下,但凡在朝,谁又能真正全然置身事外?敏德这般倒也好,无官一身轻,背靠王府暂也无忧无患,无人可欺。”
刘紫月笑道:“你倒是看得开。”
黄敏德又呷了一口香茶:“敏德所求不多,一本,两杯清茶,三餐得济,片瓦遮头,自食自立,自得一片自在安隅天地。”
刘紫月道:“有需要王府的,只管说,王府尽全力襄助。”
黄敏德起身拱手谢过。他知道刘紫月说这话的意思。家中祖父病逝,黄家诸房热孝刚过,各房就开始忙着争权夺势,瓜分家中资源。树大分枝,祖父一走,黄家分家也提上议程。他是黄家庶孙,分家除了分得些微薄产,其余的他什么也得不到。
“王府有王府的难处,都是些身外之物,命里有时终需有,又何必强求?”黄敏德道婉拒道。
一股邪风从半开的窗子吹灌入,吹翻桌上闲放的字条,黄敏德眯着眼眯向外看,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京城又要起风了。”
刘紫月道:“权利中心,各方势力相互倾轧,京城本就是无风能掀三尺浪之地,渺云这个权谋纵横大家掀风鼓浪之下,局势便会更加微妙。”
刘紫月与黄敏德这里才说到渺云,龙一便过来,带来他收到的最新消息。
“黄蒙入狱,皇上新自上镇国将军府请渺云入朝。”龙一顿了一下,“以国师之礼相待。不过被渺云以闲云野鹤惯了,不喜受拘束,喜欢四海为家为由婉拒。”
“皇上果然为的这个,他的缓兵之计用得还真是顺溜。”刘紫月冷笑。贤王府虽然握有证据,但是依着黄蒙的本事,只要一他舍得想要脱身并非无法。皇上将他暂押,交由刑部审理,是有意拖住黄蒙,给他自己留个挖墙脚的机会。
黄敏德道:“渺云作为当世权谋纵横大家,皇上打上他的主意可不是一天两天。渺云四海闲游,行踪不定,难得入京,皇上可不得抓紧这个机会?不过说来也怪,皇上的国师之礼官职不低,渺云既然想要借镇国将军府之势,为何不自己不在朝为官,这样行事岂不便宜?”
“以超然世外的情志示人,却又身入京城事非。所谓的不贪图不过是所给的东西看不上罢了。”刘紫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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