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按品大妆。”刘紫月道。
“王妃要进宫?”一旁剪窗花的方嬷嬷道。
刘紫月摇头:“就在府里。贵客即将临门,本妃自然要以礼相待。窗花够用了,方嬷嬷身子才好了些,最忌劳心费神。”
刘紫月按品大妆齐备,仪仗全开,气势威严地坐于前厅首坐。就在青竹几个暗自互望,微微使眼锋传递疑惑与好奇之时,刑部尚带着一百余名衙差不顾管家的阻拦,一路闯了进来。
“管家,退下。”刘紫月道。
刑部尚见刘紫月这般阵仗,上前行礼。
“见过贤王妃。”刑部尚道。
刘紫月道:“不知道尚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刑部尚捋须道:“现怀疑贤王府迁扯进一桩大案,本官特来请贤王府到公堂上问话。”
刘紫月眼皮微掀,手指点着桌子,淡淡地哼了声:“什么案子,可有凭据?”
……
刑部尚大张旗鼓地到贤王府捉拿梅澜江覆船案的疑凶,引起各方观注。众人有惊,有疑,有担忧,有兴灾乐祸,有中立观望,有随时准备落井下石,还有磨刀霍霍准备喝血吃肉的。
御房里,严相父子正在同皇上商议地方振灾事宜,卫总管眉开眼笑地跑进来,在皇上耳旁嘀咕。皇上脸上喜色难掩,挥手让人严相父子暂退。
严相父子一路抿唇未语,直到来到一处假山飞瀑之旁。严相往御房方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庆元的选择不知道是对是错。”
严大爷道:“元哥儿年后成亲,分府另过,这事怕是难改。他与四弟一样是个执拗的性子。”
“也罢。若是此番梅澜江覆船之事贤王妃能躲过,为父再不阻挡半分。”严相低声道。
严大爷一惊:“覆船,贤王府怎么会?”
严相轻震衣袖,神情莫测。他看了一眼大儿子:“为父为官数十载,历经三朝,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比如……,算了。”
言多必失,祸从口出。为官多年,他时时以谨言为度,以慎行为则,每每一日三省自察。
“唉,老喽。”话多。严相摇头自嘲,背着手离去。
御房中,卫总管附耳于皇上耳旁说话。他虽只是听得支言片语,但是结合着整件事来看,依着他对皇上的了解,他大约能猜出这局怕是皇上做下的。
难怪,对于他的奏请开西郊之仓振灾,一向小气吝啬的皇上不但痛快地批复,而且还多给了三十万斤的粮食。严相轻轻踢开,路旁枯草丛堆里的阻路小石,抿嘴迎着北风向前走着。梅澜江覆船之事一发生,他的第一直觉便是皇上。他一直不明白,皇上布下此番大局欲意为何?
永顺街商铺,闽泰钱庄,裕兴典当行,贤王府,梅澜江覆船。哼,皇上谋得可真够深的。只是江山社稷为重,饥寒交迫,流离失所的万千百姓在皇上心中又是什么?
御房里,皇上听闻刘紫月随同刑部尚到京都府衙受审喜不自胜,当即令人传唤秦湛入宫商讨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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