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着某爷扇风,暑意略褪了些的刘离,打着呵欠,猫着眼睛翻身朝里睡了。闹不明白某爷在算计着什么?
李家大约是明白普通的宴请是请不来贤王高贵的尊驾,绞尽脑汁之后咬牙使出杀手锏。李刺史遭受仇家算计,误食了有毒的食物,西北群医术手无策,李夫人亲自过府来求医。
“小神医医术了得。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过来,我家老爷想见见王爷。”李夫人哭泣道。
贤王爽快地应下,不止李夫人诧异,就连刘离也好奇得不行。兜了半天圈了,她家王等的就是李刺史装病才上门?
这葫芦里装的药好深呀!看着为自己更衣的小妻,犯着难得可爱的小迷糊,贤王好笑地指点迷津道:“李刺史真病假病的本王不知,不过李家却有一人是急需要看大夫的。”
“谁?”刘离怔了怔,“李稚,什么病?”
“本王说过她是难得的妙人。”
刘离又怔了一怔道:“她怀孕了?”她是有身子的人,往常五爷方向想了想,猜测道。
“反间计,本王要用她撕开李家的口子。”
刘离默默地为李家点上蜡烛,算计全天下最腹黑的狐狸的下场,只怕不死也脱成皮。也不知道某爷这谋算李家的什么?
贤王领着刘继,坐着他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马车到了李家。李家千方百计地请来贤王这只入套的绿色羔羊,谁知竟成了狡猾的狐狸。
李刺史是个狠的,毒是真的中了,而且还是极厉害的江湖第一剧毒,只是没有李夫人所说的命在旦夕那么玄乎。毒不解,一时半会子是死不了人,只是要受些苦。某爷背过手,立于李刺史房内,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哼哼叽叽的李刺史。
李刺史见刘继摇头叹气,便痛呼着想要垂死托孤。只是他还没张开嘴,刘继便道:“解药不难,只是要费些时辰,李大人这痛只怕要多挨上几日。”
微微怔忡的李刺史反应倒也不慢,对于自己能得救表示喜出望外,至于痛,忍忍就过了。第一回合垂死托孤,趁机讨要许诺的戏,在刘继出乎意料能配出解药的情况下,败。
台子搭好,戏接着演,李稚这个未过门的妾上出场,以感激为名,端着亲自泡的玉溪铁观音进来。贤王拨着青花缠枝瓷碗盖儿,拿到嘴边,在李刺史父女两人殷切的目光下,举杯欲饮之际,却遗憾地放下摇头道:“闻着不错,上等的闽地好茶,地道的冲泡手法,只是本王长年饮着参汤,怕冲着药性。”
李稚愣了愣,扯着微有些僵硬的笑道:“没没,没关系,我再让人换成花茶。”
“不必了。本王不渴。”贤王见李稚挥手命丫环上前收茶碗,动作优雅地将茶碗往刘继跟前一推,“舅舅渴了,正好多喝一碗。”
李稚与李刺史吓了一跳。李稚急中生智,以茶凉了为由执意要换下原本要给贤王的那杯茶。李稚端着茶想要退下之际,却被贤王暗应的掌风所击,双膝一软,小小地摔了一跤。珍贵漂亮的青花缠枝茶碗应声而碎,茶汤洒了一地。
“这味道……?”刘继揉搓着鼻子。
“怎么了?”贤王道。
刘继看了一眼李稚父女,摇头道,“没什么,闻着怪香的,可惜了难得的好茶。”
刘继被李家请去药房配制解药,李稚请贤王移步后花园子赏花。花园凉亭内与李稚一同吃了半块点心,便觉眼皮沉重趴在桌上睡着了。
潼城李家后院,李稚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贤王微微地恍神。
“你终归还是我的。”李稚低低一笑,“知道你聪明,又出身皇族,防人之心自比常人更胜三分,这药是我花了大代价专门为你求来的。聪明如你,又怎么会想到即便与我同食一样的点心也逃不过中招的命运。”药分三味,一味下在父亲房中的香炉里,一味下在茶水中,一味下在点心里。
“你很聪明,轻意不肯喝茶。”李稚缓缓解开腰带,褪下外裳,“可是没用的,这药极厉害,香味会通过鼻子溶于血脉。”
李稚脱下鞋子,放下幔帐,俯身正欲玉成好事之际,却被忽然眨眼的贤王点中要穴。贤王冷冷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像脏东西一般推倒在床里,一动不能动,正吃惊地看着他的李稚。
贤王负手居高临下地立于床边:“若不是确认过舅舅的特效解毒丹能有大用,你以为医术超群的小神医会离开本王半步?”香炉的香味,加上茶香,以刘继之才已经够了。
自以为布天的天一无缝之局的李刺史,忍着身上的疼痛,在下人的搀扶下欣喜若狂地来到李稚的闺房抓奸。破门而入的那一刻,李刺史蒙了。贤王执着,静静地坐于房内看,而他的宝贝闺女李稚却像个木头人一样,维持着奇怪的姿势瞪着斜着眼睛看向自己。
“这,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贤王为何会出现在稚姐儿的房内?”李刺史咕噜噜地转着眼珠子,飞快地想着应对之法。
贤王缓缓地将放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刺史:“这也是本王要问李刺史的,本王为何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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