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爷的声音凭空响起。刘离一怔,掀开幔帐子往外看,找寻声音的来源。
“爷?”刘离试探着低声唤道。
里间的房门没有关,只听门上东珠帘子发出一串清脆的哗啦啦声后,某爷悄然无声地站在她面前,唬了刘离一跳。
“吓死我了,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刘离道。
“本王习惯了。”
“爷这是打哪来?大白天的,客院人多嘴杂,也不怕被人看见。”刘离打着哈欠。往日这时候,她早睡下了。
“不会,本王出府所有人都瞧见的。”
“疑?”
刘离睡眼惺忪,又脸带疑惑扑眨着眼睛的样子,萌萌的,极可爱。贤王见此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傻姑娘,有秘道呢,别忘了,这里是本王的别院。”
“秘道?妾身怎么不知道?”刘离一怔,惊奇地看着某爷。
“改天本王带你见见。”
某爷站在屏风旁,径自宽衣解带了起来。瞧他这样,是准备与她一同睡中觉。
“爷刚才说,李稚是拿本妃练戏?演给谁看,爷看?”刘离低头略作思索,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将自己表现得那么蠢,她准备做什么?”
见贤王上床,刘离往里边挪了些,让出位置给他。
“她若是真蠢,早被她那个继母生吞活剥了。本王说过,她是难得的妙人。”贤王冷笑道。常五爷的事上,李稚是吃了亏,遭了算计,但是李常氏如今的“病养”何偿不是李稚背后推波助澜下的结果?西华国的战事,使得潼城李家与常家的利益共同体被打破。李刺史顺水推舟问罪李常氏,讨好长女,谋划退路。从这些事来看,李刺史身为一家之主,却如墙头草,哪方有利可图便倒向哪方,完全没有情义可言,冷血无情可见一斑。
“爷知道些什么?”刘离狐疑道。
“后宅太脏。”贤王翻身躺下,将刘离搂在怀中,对于李刺史家那些后宅阴私之事并不愿意多说,怕污了娇妻清纯的耳朵。
贤王府别院,李稚摆足了女主人的姿态,挑捡吃穿,撤换屋内摆件,对府内下仆的差事诸多指手划脚,拉帮结派收买并扶植府中势力,等等。李稚每日忙得不亦乐乎。对此贤王早有交待,只要不过份,只凭她闹去。
李稚忙,贤王这个主人倒是闲得让人嫉妒,每日猫在房看,听曲,下棋,外加逗妻。以李右相为首的朝庭议和钦差们几次三番的找贤王商讨西华国撤兵潼城具体事宜,被某爷以养伤为名推拒在外,一律不见。
余青传达贤王的话:“我们王爷说了,既然是议和,便没他什么事,他是先帝亲封的护国王爷,只管打仗。”
李右相气笑了:“平西军围着潼城,西华国怎么撤兵?”
余青道:“我们王爷说了,该怎么撤就怎么撤,让您与常家商议妥当便可。”
李右相道:“西华国撤兵后,潼城的防守呢,平西军或是常家军?”
余青道:“我们王爷说了,这个他说了不算,常家也做不了主,得由皇上圣断。相信这几日,皇上的旨意便会到西北,李右相与他商议不着。”
“那蜜城呢?蜜城现在驻扎着平西军,按照和谈协议割让蜜城交换潼城。”李右相道。
余青道:“我们王爷说了,西华国先退出潼城,平西军才能让出蜜城。”
“这?人家西华国使臣的意思是咱们先让出蜜城,他们潼城的四十万大军才能有去处。”
“我们王爷说了,往前没有蜜城,西华国的几十万大军就没地落脚不成?”余青道,“我们王爷还说,让李大人转达他的意思,西华国先撤兵潼城没有商量的余地,否则,有本事别撤,潼城便成他西华国几十万大军的埋尸地。”
“你,胡闹。私毁议和,这是公然违抗朝庭。”李右相在余青身前负手徘徊,“你们王爷说,你们王爷说,告诉你们王爷,本相要见他。”
李右相虽住在贤王府外院,却愣是见不到贤王。试了几回无功而返后,开始转道常家,与常家商议撤兵方略,以及撤兵后的防御等诸多事宜。
“蜜城割让,潼城若再由常家军驻防,偏守山城的平西军可就危险了,随时有可能被常家抛下,扔给反扑而来的西华国大军。爷当真不急?”
刘离看着桌上的地图,思索着。山城与蜜城是西北两个比较重要的城池,它们分别与西华国接壤。若是通往紫玉关的潼城由常家驻守,一旦西华国再次挑起战端,常家像弃荆城一样对山城置之不理,三十万平西军可就危险了。而且后援供给路线掌握在常家手中,平西军往后会十分的被动。
贤王把玩着仍旧被包扎着的手指,冷笑道:“谈,怎么谈?皇上摆明是想让平西军与常家军相互牵制。好容易将平西军送入西北,给了他一个顺理成章插手西北军务的机会,他可没想着将平西军调走。常家心思也简单,无非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让平西军驻守山城,已是常家军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刘离头疼:“那爷打算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便是最好的。”贤王高深莫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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