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烟罗纱帐子里,一股带着男子汉味儿的冷香与她身上甜蜜的女儿香混杂。热浪一阵阵冲击着她仅存着不多的理智。迷迷糊糊间只觉透过轻软丝柔的幔帐,依稀能看到床榻顶上雕刻的红膝并蒂莲颤抖着盛开,绽放出让人晕眩的光华。
刘紫月再次醒来已是晚膳时分。某只得逞的老狐狸去而复返,提着橙黄的灯笼走了进来。
“醒了?”
某爷将桌上的蜡烛点亮,走过屏风,掀开幔帐,坐于床沿上看着裹着被子,蒙着头,露出黑黑脑袋的她。
“怎么了?”
某爷伸手想要将刘紫月埋着的脸扶起,谁知被羞赧与微恼的刘紫月想也不想地拍开。某爷呆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要做何反应。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被人打过。
刘紫月自觉失手,暗觉理亏,为免再遭某爷借题发挥的算计,先声夺人:“爷欺负人,妾身是孕妇。”她瘪着嘴,挤眉弄眼地想要挤出泪来。
“本王不是有意的。”贤王见此有些手足无措。才开荤的男人,尝过肉滋味,又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哪里能把持得住。他算计着时日,隔上好些天,才敢小小尝一回,根本不敢尽兴。
刘紫月可算算计了某爷一回,连要了某爷几个保证,扯着某爷淡然僵硬的脸,摆出几个滑稽的表情,才满意地放过某只聪明而又算无遗策的老狐狸。
“你呀?”某爷宠溺地抚着刘紫月的脑袋。
刘紫月下床更衣,借着这个角度的光线,某爷这才看清小狐狸眼中跟本没有半点哭过的痕迹,而且面色红润,精神炯炯,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某爷勾唇淡笑,他算计她的心,她又何偿不是仗着他喜欢她算计于他。最要命的是,某爷发现他喜欢小狐狸的这种带着真性情的算计。
兵围潼城,两军对峙,西华国几次往凌霄岭方向试探性的突围行动都被贤王带领的平西军给击退。贤王天才般的指挥才能,深不可测的谋算,还有他在凌霄岭上摆出的精妙且杀伤力极大的阵法,等等,这些无不让潼城西华国主帅田方玉心生忌惮。
军帐内的田方玉对着沙盘上发呆。军师摇着羽扇坐在沙盘边上作沉思状。帐外兵卒清脆而又急切的奏报声响起。
“报,西京百里加急。”
愁容不展的田方玉完信后,面露惊喜之色,不过很快面上的喜色又化为长长的叹息。
“可惜了,贤王那样一个人才。”田方玉感叹道。若不是各为其主,他或许会与贤王成为忘年之交也不一定。用兵如神,布阵精妙,实乃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别的尚且不说,毕竟他与贤王接触的不多,但是这行军布阵的能力,他也自愧不如。几次的出兵试探,对于凌霄岭上所布之阵,他思考至今却仍旧毫无应对之法。
“贤王有大才,除此心头之患,我西华国勇士的铁蹄才能安然踏平东华国的江山。”军师摇着羽扇神色淡然地道。
“主上计划虽好,只是凌霄岭上的阵法,只怕到时候……。毕竟凌霄岭不仅是通往山城与蜜城的必经之路,还是我西华国大军的后备粮草的供己必经之地。”田方玉笔划着沙盘,皱着眉,忧心忡忡地道。
军师闻摇扇轻笑。
“军师已有破阵之法?”田方玉期待地看着一脸高莫测的军师。
“非也。”军师用扇子柄笔划着沙盘道,“此阵看似粗陋,处处是破绽,但是却暗藏玄机,环环相扣,但凡攻其一点,其它阵结随之变化,阵形大变。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另外生死之门随天时而变幻无常,又隐于大阵后的另一套反其道而行之的奇怪阵法之中,令人捉摸不定。阵法精妙,实属罕见。贤王布阵之能可见一斑。北幽摄政王那一战败得不冤。”
田方玉叹道:“主上怕是低估了贤王,纵使那边肯配合,咱们占据优势,战场也未必能如愿除去贤王。”
军师含笑道:“属下虽无破阵之法,但是却有一人能助咱们破阵。”
“谁?”
军师看了一眼军帐半敞着的帘栊,附耳于田方玉的耳边低声耳语。
军帐外边,刺艳艳的烈阳下,数十万将士洒汗挥舞着长枪。整齐有序,气势如虹的杀喊声,声震潼城,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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