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贤王道,“何事?”
龙一道:“回禀王,京都府衙监房内刺杀王妃的刺客全数被人灭口。”
贤王道:“何人所为?”
龙一摇头到:“不知。属下等与他们的人交上手,但没有留下活口,都是硬骨头。”
贤王道:“首尸交给方凌,让他亲自验尸。”
龙一从怀中拿出一方白色锦帕道:“这是刺客现场留下的,闻着味道,像是女子之物。”
贤王从龙一手中将白色锦帕接过,微微地闻了一下,便嫌弃皱了皱眉头道:“沁云香?”
贤王挥手,让龙一退下,自己拢着衣袍转身回房。
“爷,发生了什么事?”刘紫月道。
“你醒了?”贤王走到床边,将外袍披挂在屏风上,掀被子上床,靠坐在床头,简单地将龙一回禀之事略述了一遍。
刘紫月吃惊地道:“沾染着沁云香的帕子?”
“沁云香是章华夫人亲自所配,流于世的不多。”贤王道。
刘紫月侧身看贤王:“爷是想从这条线入手?”
贤王点头,让刘紫月明日一早便到章华夫人府上走一趟。
刘紫月笑道:“您不怀疑章华夫人与刺客是一伙的?”
贤王笑道:“若是章华夫人有鬼,也无甚要紧,于眼前毫无头绪的迷局中,打草惊蛇未偿不可。或许在他们惊乱中,咱们还可以混水摸鱼呢。”
刘紫月点头,她的爷很聪明,她在他的身旁,总有种被人撑着天,踏着地般的厚实安全感。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第二日一早,刘紫月起了个大早,拿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再一次上门拜访章华夫人,顺道探望伤势渐渐好转的舅舅刘继。
章华夫人亲自出门来迎,茶过三巡,递上礼品相互寒喧之后,刘紫月直接道明来意询问章华夫人沁夫香京中都有何人所有的事。
“这个对我很重要,还望夫人告知。”刘紫月诚肯地道。
刘紫月没有进一步解释问询的原由,章华夫人也聪明的没有深问。
“让我想想,送出去的不多。”章华夫人抚着额头道,“沁云香最初是为家母调制的。贤王妃有所不知,五年前家父先病逝,家母日日悲泣,情志抑郁寡欢不得开怀。我不是大夫,能做的不过调香,因此才研制的这款能醒人心脾,慰解烦忧的香。”
刘紫月:“夫人孝心感人,在下佩服。”
章华夫人摆手摇头道:“哪里,贤王妃谬赞了,不过尽了一个女儿该做的本份。”
经章华夫人一番话,刘紫月这才知道,没有外销,极少被世人所用的沁云香之所以名声大噪是因为宫里的太皇太后。
“家母与宫里的太皇太后有些私交。”章华夫人解释道。
“这么说,太皇太后有这个香。”刘紫月道,“还有呢?”
章华夫人沉思道:“除了太皇太后,你舅舅那里也是有的,你那里前些天我也送过,哦对了,文王妃那里有送了些,皇后娘娘,严相夫人也有,差不多就这些。”
刘紫月别过章华夫人,又去看望了舅舅。见舅舅病才好了些,又围着他的宝贝丹炉打转,刘紫月一阵无语。亏舅舅还是医者,自个儿的身子都知道注意。
“舅舅病还没好全呢,怎么又炼上丹了?”刘紫月道。
刘继见刘紫月到看自己,心情极好,高兴地笑道:“不碍,舅舅心里有数,这点伤再有几日就能好利索了。舅舅闲不住,趁炼丹活动活动手脚也好。”
甥舅两人在屋里说了会子闲话。舅舅问了些刘紫月的日常。又仔细地问了问贤王的近来的气色。反复交待着贤王的养生细则。
“他的身子,平日里你多注意给他调养。”刘继道,“饮食清淡些,滋补气血方面的吃食可以适当给他用些……”
刘继说了很多,刘紫月认真地记着。看了一眼窗外,拉着刘继问了几句章华夫人的闲话。
刘继都一一回答。虽然不知刘紫月何意,但还是颇有意味地:“她是一个很有原则,重情重义,性情爽直率真的苦命女子。”
刘紫月点头,对于章华夫人的遭遇略有了解。偏偏这样一个最该得到幸福的女子,却遇人不淑,嫁给那样一个一无事处,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喜新厌旧的丈夫欲意贬妻为妾再娶高门贵女,性子高傲的章华夫人岂肯与人做小?与君绝决,大归回娘家,虽为当下世人所不齿,但是好在章家开明,愿意收容。
刘紫月叹了一口气:“这个世道对女子不公。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刘紫月看了一眼舅舅,轻笑着道:“舅舅如今还孑然一身,何时给紫月添一个舅母。”
刘继老脸一红,抬手敲了敲刘紫月的头道:“越发的没大没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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