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站在床边,冰冷冷地看着床上彻底被激怒的刘离:“说,下回还敢不敢自做主张了?”已经两回了,这丫头今天他非得好好治治,太无法无天了。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不是病死,而是被这丫头活活吓死。
“够了。”刘离抚额,愤怒地在床上来回走着,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凭什么打我?”
“就凭本王是你的夫君。”贤王沉声道。
“去你的夫君。”刘离气极道,“本妃要休夫。”
“你说什么?”贤王威喝道。
刘离咽了咽口水,心头微突,隐约后悔刚才冲动之下说的话,但想到刚才所受到的奇耻大辱,又壮着胆子道:“说就说,冷傲高贵,肆意不羁,视苍生如蝼蚁,自诩聪明满肚算计的坏人,本妃受够了,本妃要休夫。”
“你……”贤王紧紧地握着拳头,掌间关节被他握得嘎嘣响。有一瞬间,他真想掐死这丫头。贤王深吸一口气,冷笑道:“皇上亲旨赐婚,本王不许,你又能如何?”
刘离撇嘴,不甘势弱地道:“皇上赐婚的是刘紫月,不是刘凝烟。”
“你说什么?”贤王眯着眼睛疑惑地着着刘离道。
“咳,咳,本妃的意思本妃如今是刘离,不是你的贤王妃。”坏了,她真是被气疯了,竟将前世的名字说了出来。刘离心虚地看了一眼仍旧眸带疑惑看着她的贤王。
刘离脑中飞快地想着彻底转移某只狐狸注意力的方法。她有意放软姿态,委屈地嘤嘤低泣道:“说到底妾身以身犯险还不是为爷。看爷日夜奔波,想为爷将背后算计之人的狐狸尾巴揪住。白日刚刚遭到歹人算计,爷不体谅也就罢了,还打人。”
刘离硕大的杏眼,哭得红红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本就格外惹人怜爱。贤王又听得刘离此话,心软了下来,气也跟着消了大半。贤王拉起衣襟,坐在床沿上,将刘离抱在怀中,轻轻地拿帕子给她试泪,轻叹道:“下回再遇着这些事,记着保护好自己就行。你男人没你想的那么弱。还有,刘凝烟是谁?”
刘离心中一突,快速应变道:“妾身说的是刘离,哪有刘凝。”
“是吗?”贤王道。
“嗯,肯定的。妾身带着哭腔,许是爷方才听岔了。”刘离将贤王手中帕子拿了过来,自己擦眼泪,刘离转移话题道,“爷,您的意思是说,您知道他们今天安排这个局的目的。”
“嗯,用你引本王离开军营,多半不是为了以次充好的粮草,就是为了空饷之事善后。”贤王道。
“空饷?”他们好大的胆子。
“本王如他们的愿离开,瞧着吧,就这几天的事,他们就要动手了。”贤王捏着刘离的小娇嫩的小脸道,“你呀,今日若不是安排了这一场,最多后日,本王也要借故离开。”
刘离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贤王道:“妾身哪知道爷知道他们的心思。妾身看林副将的破绽,还不是想着将计就计,试探一下对方的目的,为爷分忧么?”
说到这里,贤王好奇道:“按说那林副将是个谨慎稳妥的人,怎么就轻易让你瞧出破绽了?”
刘离得意地道:“妾身问了他,‘接连伤在胳膊,会留下病根吗?’林副将却答:‘军医说,贤王的伤处理极时,只要日后注意调养应该能痊愈。’爷胳膊上以前从未受过伤,若真叫军医瞧了,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林副将居然说‘爷的旧疾军医开了药方子,药都是余青亲自煎煮,侍候服下的。’若是爷的旧疾真的犯了,余青定然不是煎煮军医的药,而是给爷服下小舅舅让爷随身带着的丹药。”
贤王闻言点了点头:“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贤王将刘离束发的青玉簪子拔下,让她将头发披散下来,以手为她梳捋秀发。暗自点了点头,嗯,顺眼多了。想到刚才刘离吼着要休夫之事,贤王刘离掰正过来与自己对视,郑重地道:“以后不许说休夫。”
“那爷也不能打人。”
“嗯。”
才吵闹过一场,刘离与贤王二人劳累了一天身子都十分困乏,刘离打着哈哈靠在贤王怀里与贤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不知道何时竟睡了过去。
贤王将刘离轻轻放在床上,伸手点了刘离的睡穴,修长的手指,将刘离脖颈处的寝衣扣子解开。当他看到刘离微黑的脖颈与脖颈下雪白的身子有着一圈明显的交接痕迹时,了然地点了点头。
贤王轻抚着刘离如男子一般微黑却有着比丝绸还要滑嫩的脸部肌肤喃喃自语道:“还不是这张脸。紫儿,究竟何时能褪下易容,让本王一睹真颜。”虽然刘紫月的易容术很高明,可再高明的易容术也终会留下破绽。尤其是作为枕边人的他,很早就注意到刘紫月脖下的这处痕迹。
“刘凝烟是吗?”贤王起身,拉被子为刘紫月盖好,仔细地放下幔帐后,才站在窗边唤来龙一。
“派人去王妃以前的那个乡下查查,刘凝烟,或者叫刘凝烟,刘凝,这些都查查。”贤王道。
龙一领命退下。
贤王将窗子关上。站在床前看着幔帐内若隐若现的倩影,喃声自语道:“紫儿,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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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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