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手段?”尚烈笑道。好久没听闻宫里的事,不免有些兴奋。把朱樉也凉到了一边,就跟他们叨唠起来,“清明到现在,掰掰手指头,怎么也只数到八个多月啊。怎么这娘娘现在就生了?”想着允炆肯定是被戴了绿帽子,尚烈讥讽地笑起来。
“你想说什么,憋死在肚子里就算了。”蒋牢管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道,“我刚刚想说的话还没完。我回来的时候,梅都尉正带着宗人府的人进宫去逮人。”说着,又把声音低到喉咙口,“这娘娘肯定是被人害得早产了。不然也不会全太医院的人都去了。”
赵牢管这就“唉,唉”惜叹了两声,说道:“所以嘛,女人找男人到底图什么嘛?本本分分找个可靠的,生上两三个孩子,过过小日子,不知道要多好。何必贪心寻什么富贵,非把小命丢了才后悔。”说着,直拿眼瞟着站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石英。
尚烈看到,用力咳了两声。石英就转过身去,背对他们。两位牢管这也就止了话一同出去了。尚琰盘腿坐在朱樉旁边,看着他苍白消瘦如刀的脸,却想起罗娟来。
生上两三个孩子,过过小日子。谁不想呢?纵然自己不爱罗娟,可自己娶了她,他就有责任护她,惜她。可是,自己却什么也没能给她,一天好日子也没和她过过,却还害了她丢了性命,丢了自己的孩子。尚琰垂下头,心里太多太多的痛,若是能像父亲一样咳出来,就算咳出血也是痛快的。
而敏敏,却占据着他最痛的部分,去年的年夜饭直让他回味至今。眼看梧桐又落尽了,眼看一年又到头了。敏敏,你在哪?你好不好?你在燕王行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年,尚琰每天都在纠缠这个问题,他好不想往坏里想,可是心头却是越来越重,越来越痛。直觉得敏敏在遭厄运,遭大劫。每天再念多少心经,一颗心都无法安定。敏敏,你一定要好好的,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我这无能的人,你把我抛开吧。我不配,从来都不配。尚琰想着想着,又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