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报说,门口来了位才女,说是娘娘的故人。毓敏让进来,还以为是荣安,没想到竟是盈月。
“盈月听闻了娘娘的名讳,特为好奇,特意来给娘娘请安。”盈月说着,便向毓敏屈膝行了大礼。
“屋里坐吧。”毓敏淡淡说着,转身领她进屋。瑞姑姑置了茶,毓敏端起来缓缓喝着,只拿眼角瞟着盈月。看她一身宫娥服饰,估计她犯了错被降成如此。无事献殷勤,只怕有事相求。
果然,一盏茶没喝完,盈月就诉起苦来。说去年毓敏身份揭发,被发配去了孝陵后,她和荣安在宫里也受到了牵连,都被降成了最低等宫娥。她还好,托了一点人情,留在了司珍房。可每天擦地抹桌,本是弹琴的芊芊玉指如今都糙成老妈子一般了。说着,盈月就把双手摊到毓敏面前给她看。
“荣安呢?”毓敏不屑一顾,问道。
“她就不如我了,被发去了涴衣局,天天洗宫人衣裳。”盈月说道,“去年大冬天我去看她,她那十指满手冻疮。可洗慢了,还得被人骂。”说着,又“啧啧”了两声。
“我的事怎可能牵连到你们。若真要牵连,你们也是和我一起发配去孝陵。”毓敏板起脸。想着自己本就和她不亲近,套近乎还敢用胁迫,简直找死。毓敏心里暗暗骂了她两句,再一听她求的事,就直接喊了瑞姑姑撵她出去。
盈月想侍寝,想和毓敏做姊妹。她说:“宫里怡妃娘娘掌事,待人苛刻,看谁不顺眼就调职降职。娘娘你刚进宫,又只是嫔,娘家也没势力。若怡妃娘娘想打压你,娘娘可有还手之力?若今日娘娘拉我一把,明日我定涌泉相报。我们姊妹俩互相扶持,共同服侍好皇上。不说与怡妃娘娘平分秋色,至少也教她忌你三分。”
毓敏听得肺都要气炸了,盈月走了好久,她都觉得她的话还在房里绕梁旋转。幸好盈月不是杨留芳,否则,还不如自己跳墙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