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除了盂兰盆节之外,每年的春分节和秋分节,也是祭拜祖先的日子。日语称做:春彼岸,秋彼岸。
当年后第一场纷纷暮雪,我翻开了日历。
再有三日,是父亲浅野崇的忌日。
当我对安藤恭弥说完,他沉默地看着我。
“去神社把。姑父他,一定会开心见到你的。”
“可以么。。。。。。可是父亲的牌位在北海道本宅。”
“去神社多投些香火钱,摇铃的时候想必神也会欣慰你的孝心。”
“那就这么办吧。”
三日后,我和安藤恭弥一起前往位于南山二丁目的“大连神社”。
因为没有素色的旗袍,所以我穿了一袭庄重的黑留袖和服出门。因为从小没有母亲,而以往穿上正式礼服时,都会有女仆的帮助,所以我自己只会系简单的蝴蝶结。
最后还是安藤看不过去,亲自为我在背后用金色名古屋带系成了华丽高贵的御太鼓结。
由于某位医师的手过于灵巧,很是打击了我身为女性的自尊心。于是在去往神社的路上,我不断的调侃他。哪怕将来退休拿不了手术刀,也完全可以去开吴服店做奸商。
安藤丝毫不在意我的挑衅。
“要知道在我的故乡京都,无法将和服带子打出二十种以上结法的女孩子,是嫁不出去的。”
“啊啊,简直是歪理。”我怒不可遏:“从来没听过这句话,你特指的是只是要嫁入华族的准新娘子吧。”
“不要自卑嘛,吉祥。”
“可恶啊,蝴蝶结有什么不好。”
“是啊,很可爱。”他慢条斯理的说:“所以,即使你是个不合格的新嫁娘,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哦。”
果然这世上人贱无敌才是真理。
不过午前九时刚过,神社前便挤满了人,仔细看去,却原来是几对新人同时在举行神前式婚礼。
“难道今天是结礼的吉日?”我不由得好奇道。
安藤恭弥却拉着我远远避开人群。
“那些新郎都是军人,多半是在去往战场前临时的集体婚礼。”
“咦?你怎么知道。”
“傻瓜,看那些观礼的来宾多是穿着军装。”
我点头。
接着,我跟着安藤来到神像前,朝香油笼子里投了供钱后,我摇晃粗壮的铃绳,击掌三声,对着天照大神敬拜。
或许是我参拜的过于投入,回过神时发现安藤已经不知所踪。
我叫了他几声却不得回应,只得四处去寻找。
沿着白石铺就的神道便看到新娘和新郎正在对方的手腕上互系红绳。
神官宣布证婚人致辞。
紧接着,新郎新娘向那人行礼,在弯下腰的瞬间,我看到了证婚人的面孔。
那一刻,血液仿佛凝聚在一起,冷至最低。
冈本蒼辉。
此生此世,我从未想过会在看见他。
幸而冈本蒼辉并未看到我,在他抬头的前一刻,我猛然退后三步,朝着神社门口跑去。
忙乱间,我撞到了某人。
“喂,你!”对方大声喝止着我。“站住。”
我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打算,哪知对方却三两步追上来拽住了我。
于是我不得不被迫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