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人清楚具体的情况,只知道方衍回了几趟家,嘉茂那边的态度就一次比一次差。
这是极其少有的事件,安铖联合董事会在四年里找嘉茂协商了无数次才换来现在的局面,而方衍这边,把周遭的变化都当作没看到一样,依然我行我素,把方嘉茂气得家都不让他回了。
方衍不愿和别人谈这件事。
一下午的成果,还真选出了几个有些意思的学生,方衍看人的标准和HR不同,不考虑那些有些没的,在凉棚底下以VP的身份和年轻人随便聊聊,比办公室门口排排坐等着叫号的方式两边都轻松。
让Pie送了几份面试报告回安铖,方衍直接带着陆非鸟回了裕苑。
结束了行程,陆非鸟发觉他的样子从被她问起方嘉茂的事以后一直怪怪的。
“今天没工作了吗?”她问。
“有。”
“那你不做?”
“突然没状态了。”他回答。
方衍站在落地窗前,客厅的灯光把他映在窗户上,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怎么了?”她朝他走过去。
方衍看见靠近的她,胳膊一伸把她揽到窗边,窗户上的人影变成了两个,他有些疲倦的把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陆非鸟感觉他浑身都是热的。
“你发烧了?”她回身要去摸他的额头。
“没有。”他稳住她,“老实呆着别动。”
“……”
她不解,不过还是乖乖听话,两人这么一站就是十分钟。
他呼出的气吹在她耳朵上,痒痒的,十分钟一过,她有些受不了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去工作吧?别又弄的太晚了,不睡觉。”
方衍说:“还早。”
“我晚上再去捉你哦?”
她这么一说,方衍立马直起身子,表情有点危险又有点蔑视:“你可以试试。”
她趁机逃离他的控制:“你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说‘认床’,认的肯定不是这间屋子里的床,你刚搬进来半年多,还想吓唬我?”
方衍对她一本正经分析的样子忍俊不禁:“很有自信?”
“嗯……”陆非鸟的目光天南地北转了一圈。
“小鹌鹑。”他笑笑,松开她的手:“一男一女住在一起半个月,无事发生,你知道一般怎么称呼这男的?”
“……”
“柳下惠。”
“……”
“你知道一般怎么称呼这女的?”
“……”
“丑八怪。”
“……”
“所以这不是什么骄傲的事,知道吗?”方衍走到沙发边驻足,“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
“方衍!”陆非鸟喊了一声,却被他一秒转换的一本正经脸打断。
“我去工作了。”
“……”
她好想冲进他的书房里,揪住他的领带,恶狠狠的问问他,到底说谁丑!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陆非鸟便听到门外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隐约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还想睡,但家里的宁静衬托了嘈杂,眼睛闭着,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耳朵,不得已,她缓慢的坐起来,拉开房门,像幽灵一般趴在了二楼的栏杆上朝下看。
方衍已穿戴整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接着电话,她迷茫的看着,好一会儿才看清他在整理的东西。
是一个行李箱!
睡意立马消散,她看了看时间,早上五点。
“你去哪儿?”
她问出口,才反应过来他在接电话,不方便回答她的问题,但方衍听到了她的声音,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他在一楼望着她,衣冠楚楚,眉眼像天上的星辰似的在黑暗的房间里闪闪发光,陆非鸟本来就没怎么站稳的身子又往下软了一点。
他没答话,但是顺着楼梯走了上来。
她像喝醉酒似的扶着木质的栏杆,被他的手勾住了下巴。
他右手还拿着手机,听筒里隐约传来说话人的声音,她听不清,但能辨别那人在说英语,是外国人么?她迷迷糊糊的想,身上的睡衣七歪八扭的,他继续捏着她的下巴,朝对面那人说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