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楹为了不引人注意，半途离开了两人，章雪滟紧贴着陆非鸟，惹得门口的监考官频繁朝她们比划小动作，陆非鸟忽然泄了气，低低的说：
“既然都这样了，还准备这场面试做什么？直接进去实习不就行了？”
“当然是不行才这样。--*--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章雪滟回答道，“告诉你也没事，我往外带纸条的事，新海的副总裁不知道。”
“只有那个人知道。”她指指急的额头上都出汗了的男人，“看门的那个，他在两边来去自如，拿一份考题并不难。”
陆非鸟瞬间清醒，这场作弊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当事人根本不知情！
门口的监考官有亲自过来赶人的架势了，章雪滟识趣的退开两步，还想再说点什么刺激刺激和她竞争新海实习的优等生，话到嘴边抿了下，大笑了两声。
“很矛盾？想揭发？你想想帮了你那么多的刘楹辅导员，你保的是自己，害的是别人的一生。”
陆非鸟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第五个学生面试结束，进入中场休息。
教室里的面试官走了出来，让所有面试过的学生尽快离开考场，章雪滟再不能明目张胆的站在备考学生的队伍里，在新海副总及一众人的注视之下，一步三回头看了她好几次，最后完全消失在了陆非鸟的视线中。
陆非鸟还看见刘楹远远的和她指了指门口，然后追了上去。
考场门口一下子安静下来，几个面试官伸着懒腰轻声的搭着话，还有人围在副总身前讨论着什么，新海年轻的副总裁保持着温和谦逊的笑容，只是听，不说话，陆非鸟听过章雪滟的话，神色紧张而又惊恐的看着他，之前看过的新海专访上对这位副总的评价在眼前浮现出来——
正派有为。
陆非鸟如入冰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约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休息，陆非鸟眼睛里的光暗了下去，她把纸条丢进垃圾桶里，苦涩的自嘲一笑。
她除了接受，还有别的选择么？
第六个考生面试的很快，进去五分钟不到就走了出来，表情似梦游一般，从哪个门进来的，又从哪个门退了出去。
“下一位，陆非鸟。”门里传来喊人的声音，监考官和陆非鸟确认了一番学生证和照片，接着打开教室的门，让她走了进去。
教室里的桌子被摆成了正方形，中间空着，主座位上坐了三个监考官，其余的人围坐在两侧的位置，好几道视线同时落在陆非鸟身上，她极力保持着的镇定随时都有崩塌的趋势，摇摇晃晃的坐在面试者的位置上，手指微微颤抖。www.dizhu.org
那些目光早已识破她似的。
“陆非鸟。”主考官喊了她的名字，“面试开始之前，我们要和你确认一件事。”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孔亦锡站在一旁，让另一个同事换下了他，因为是刘楹的老同学，所以格外留意她推荐的两个学生，却没想到注意的同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监考官是人事部新来的小伙子，没有见识，见到他和刘楹说话就默认他俩的关系不一般，留不到这个月结束了，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在面试前，有没有拿到什么不该拿的东西？”主考官面色肃穆，声音穿透了整间教室，质问陆非鸟。
陆非鸟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们知道的如此之快，章雪滟递给她纸条的时候这些人都在屋内，按道理不可能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刘楹和章雪滟也都是事件的参与人，绝不会互相出卖。
她的余光扫到坐在孔亦锡身边，一直看着电脑屏幕的男人，整间屋子里只有他带了笔记本电脑，显得较为突出，为了让孔亦锡也能看到，他的屏幕稍微歪过来了点，陆非鸟看到右下角有一串日期和时间显示在上面，那是走廊里的监控画面！
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陆非鸟有口难言，知道自己即使解释也苍白无力，百口莫辩，深呼吸了口气，几乎放弃了，有些艰难的说：“是的，我拿到了面试题目。”
“是这个么？”主考官从桌肚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让人递到了陆非鸟的面前。
陆非鸟颇为意外，她已经把纸条丢进了外面的垃圾桶，竟还会被人捡回来，新海的人做事果真滴水不漏，人证物证俱在，她也没什么能说的了。
“是的，就是这个。”她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