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形式的对峙局面下,古青手中的苗刀散发出寒意彻骨的冷光。---泛涌的血气裹挟着刀锋尖刃划过地牢湿滑的石板。肉眼可见的沟缝炸裂开来,空中弥漫的尘埃碎屑......那一身慑人的强劲气势......让围堵上来的兵群们纷纷哆嗦着忍不住后退。
“少将军,还请不要为难我等,您若有冤屈,可前去敲登闻鼓,亲自面见圣上,陈述冤屈,说明其中内情,亦或者准备其他万全之策,再谋平反一事。可你偏偏擅闯天牢,无视王法,行这下下之策,实乃不智!如此,你这样可是要坐实了谋反罪名的!在下一直敬佩将军少年英才,实在不想和少将军兵戎相见!无论如何,还请少将军三思啊!”
僵持的局面下,一中年将领操着古青熟悉的西北嗓音从守卫的兵群中走了出来。
"吴叔,你不应该来此,更不应该和我说这些话。"面对突然出现的世叔长辈吴参将,古青脸色分毫未变。她从回到京城摘下青鬼面具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准备。
“三思?吴叔可知,几年前,我就一直三思,一直顾虑重重,忍辱退让。可换来的却是如今近乎家破人亡的局面!我并非不可退让,功名利禄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我本以为交出手中所有兵权,就可以消除陛下对镇北侯府的忌惮。我以为我离开京城就……可后来,我才知道真相有时候太过残忍太过可笑……”说到这里,古青冰冷的面孔上不禁露出了讽刺的讥笑。
“可是,少将军,事已至此,不管因为什么理由,你都不该如此莽撞行事!你这样会让陛下很是为难!”吴参将对其中内情知道的并不多,他至今仍不明白已死的少将军如何又以江湖刀客的身份重新出现。但忠君报国的思想从小就根深蒂固,在吴参将看来,古青现如今的做法很是不妥。
“莽撞?吴叔,从我知道古家被抄开始,我就没打算偷偷摸摸,我堂堂正正以’镇北候’古清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就是想要当今陛下为难!想要让天下人看着我古家清清白白。”行走江湖多年,古青已经习惯男装束发行走于世人面前,因为即使是所谓的江湖儿女,古代女性身份依然有着太多的桎梏。----更新快,无防盗上----*--三哥古清死的不明不白,她如何都要替他讨回公道。古家先辈几代人血肉铸成的荣光,她也绝不会让其染上尘埃……
“呵呵呵……好话谁都会说,吴叔,于你而言,我所遭受的一切痛楚不过就是一场‘事已至此’,可这切肤挖心之痛,你永远都不会明白!这其中的是非曲折,你又能知道多少?”世人总是喜欢以旁观者的角度说些无关痛痒的风凉话,只因为那些血的痛和泪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事到如今,我早已退无可退!所有人都在逼我!吴叔,你也不用再劝我。如今你我虽然立场不同,但看在昔日同袍一同杀敌的情分上,我可以不对你们动刀。但是,牢狱中的女人,是我大嫂,是我古家长媳,我必须带她离开这里。”
“少将军,你又是何必!这何尝不是在逼我!我知道将军你武艺高强,可于千军万马前斩取敌方将领头颅,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击溃敌军。然而,现在不是两军交战,你武艺再高强,不说现在京城上万兵马,就说这地牢内外近千数的人马,就算有家传绝学的游龙刀法,但仅凭你一人之力,你又怎么杀得过来,你……”吴参将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僵直了身体,那双铜铃大的牛眼满是惊恐地盯着古青。
这?这还是曾经的游龙刀法吗?
只见古青轻轻一挥,那把拖手的苗刀泛着冷光从众人眼前划过!太快了,真的太快了,人眼只能看到刀光逼近,却根本捕捉不到刀身轨迹!更可怕的是那把飞旋于空中的苗刀似乎有眼睛有灵性一般,从每人眼前飞逝而过。等到古青重新手握苗刀直插如石板十几厘米之深的时候,吴参将和一众兵将们才反应过来后怕地想要摸摸自己脖颈上地脑袋,却发现自己早已以及周围人都被点了穴,无法动弹。
吴参将震惊地看着古青,浑身动弹不得,嘴巴张得大开,良久,才缓过神来叹息着感慨道:“难怪你敢只身一人闯入天牢!仅凭少将军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哪里去不得!是啊,三年前,少将军的游龙刀法就已经出神入化了,那个时候少将军一招游龙百鬼哭的赫赫战功在军中流传已久。只是,后来少将军的游龙苗刀只杀敌军首脑,不再群战杀敌…...时间长了,老朽都快忘了,割头将军!割头将军……当年你的游龙苗刀在战场上取人项上头颅却如同探囊取物,我等就已叹为观止,哪怕就是你的父亲老镇北候恐也难做到……”
“没想到,现在,你的刀法更是惊人!这样的刀法实乃世间罕见……若非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