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下午吃了药,直挺挺的睡了俩小时,醒了之后喝了点粥,就又睡过去了。
护士给他量体温,发现依然是高烧不退,赶紧去叫大夫,大夫们全身武装的过来会诊,围站在易臻的床周围,左边查数据右边看报告。
白大褂问元沂:“你真没一点儿不舒服?”
元沂看神经病似的看他:“我体温你不是量了吗,半点儿毛病都没有,易臻也不可能感染你们说的什么花草什么玩意病毒。”
白大褂抽抽嘴角:“滕花叶SOP病毒。”
“管他什么毒,反正我和易臻都没有,我说我弟的发烧病状怎么还没好?你们给他吃的药是不是过期的?”
白大褂说:“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清楚,验了血,暂时还没有滕花叶SOP病毒病变,但不能说就安全了,还是要隔离观察,至于他没咳嗽先发烧,这种情况我们也没遇到过。”
元沂哼了一声:“我看还是把我们送到北京去得了,你们的医疗水平有待提高。”
白大褂砰的一声合上病历本:“胡说!别的病我们不敢保证,这滕花叶SOP病毒我们有痊愈的先例,你们北京再牛也还是要把病人往我们这送。”
元沂不置可否:“那我弟发烧你们就没办法退烧了?”
白大褂皱眉:“他之前有什么病史么,或者吃过什么药?或者……他曾经是瘾君子么?”瘾君子,就是吸毒的人。
元沂听这话,忽然想到王小雅说的那句“王一坤的药和毒品没什么区别,我熬不下去,你也熬不下去。易臻,别太自以为是了,早晚你会跟我一样,生不如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元沂摇摇头:“瞎说,我弟清清白白,对毒品敬而远之。”
白大褂又检查了一下易臻:“确实不像是吸毒者,面色红润身体素质好,血液尿液里都没有毒品残留痕迹,这真是奇怪了,我得再拿他的血液样本去化验。”
白大褂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的自言自语,然后带着人出去了。
元沂走到易臻的床前,拿起毛巾给他擦汗。
臻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可别吓我。
迷迷糊糊的元沂就在易臻床头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发,元沂醒了赶紧抬头看,直接对上了易臻的眼光。
易臻因为高烧,眼睛里有水光,看向元沂的眼神无比的温柔,让元沂心里漏了一拍。
他先是摸了下易臻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烧了,然后拿起护士留下的体温计给易臻量了一下,看着上面显示的37.6°,差点没老泪纵横。
他顺着易臻湿漉漉的头发:“你感觉怎么样?渴不渴?”
易臻轻微摇摇头,顺着他的手臂坐起身:“老毛病了,没事儿的。”
“你这可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元沂给他倒杯水,易臻确实渴了,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咱们要在这待几天?”
元沂说:“七天,说是七天之后如果咱俩都没事儿才能离开。”
“那你的公司怎么办?”
元沂摊手:“还能怎么办,还好有个死胖子坐镇,我倒没什么,你……”
元沂话到嘴边咽了下去,王一坤死了,MIC现在估计乱成了一锅粥,易臻肯定是着急回美国的。
元沂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个劳什子MIC,不喜欢美国,他就希望易臻能好好的待在中国,待在北京,待在自己身边儿。
但这话太过自私,元沂没资格说。
易臻从枕头下面捞出手机,刚要打,元沂按住:“你是想找人收拾野山的那个烂摊子么?”
易臻看他,半晌点头,事到如今再瞒着眼前这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元沂说:“别打了,我已经派人去了,现在那一片都归天启管,文件 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到我手里了你知道的,所以以后那里有什么事,都跟你没有关系。”
易臻直愣愣的看着元沂,抬起手来,一根手指戳中元沂的眉心:“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