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投投得这么巧,投弹兵喜心翻倒。望望那飞速接近的倒霉鬼,他痒滋滋地心道:乖乖我的儿!跟铁弹都敢较量,你老人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准拟这下一声爆炸,老家伙就要被轰得尸骨无存,他赶紧闭上眼睛,只祈祷弹片不要飞到自己身上。
谁知万万没想到,好几秒钟过后,那颗炸弹仍然不哼不哈,紧闭着嘴一个劲地继续下坠,老道却窜得更近了。
哇呀!竟然避过去了。这下岂不是来找我拼命了!
丢炸弹的士兵心中着忙,看看身无武器,急中生智,一咬牙,在胸前贴肉处一摸,对着眼睛恋恋不舍地再看了一眼,猛地一甩手,将一物打了下去。
这时双方已相隔太近。老道意在持刀捅人,是直直地奔着那兵的屁股来的,待到发现对方挥手打下,躲避已是不及,只好伸出空着的左手格挡。
但是五指有缝,刚刚觉得一物擦过指缝,一夹没夹住,那物已经啪地打在鼻梁之上。居高临下,又硬又猛,竟一下就将他那高高的鼻梁打断。
这一击,不啻被人端着火枪当面枪毙,已经不是什么眼冒金花鼻腔酸胀可以形容的了。
老道叫都没叫出一声,一个倒栽葱,从哪里来又掉回哪里去,目的地直指方才起飞的甲板。
方才他是扶摇直上,这时却是笔直向下,下面无遮无挡,眼见就要噗的一声,摔成一只软沓沓、沉甸甸的去骨鸡了。
可老天还不肯给他这样一个囫囵下场。
就在他坠落的初始,那枚先行释放的炸弹高速已经撞上甲板,刚好就是他原来坐着上药的位置,把那厚重的舱盖一戳即破,一边进舱,一边就发火爆炸了。
轰隆一声,碎木烂板就像喷泉一样翻飞着迸射出来。
大船中部直到龙骨,所有木制结构全部摧毁,顿时成了一个浓烟翻滚,焦糊呛人的大黑洞。
刚刚那些抛射物飞走,老道就哐地一下填了空子。只见那道装的灰布衣衫在人眼前一晃,便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旗舰被炸,人人无幸。
托尔第站得太近,首当其冲,直飞到半天云里去了,陪葬的少说也有十七八个。
大将惨死,三艘逃船上的残敌群龙无首,也慑于轰炸的威力,只好挂起白旗投降。
好像这已是第二次讨论战与和了。但这一次,包括没挨炸弹的两条船在内,上次讨论中表示坚决不降的那些卡拉汗勇士都不再发言,竟一点争议也没有就决定了。
白思孟的快帆船率先赶到,也放了一炮,然后隔水喊话,要三只大船上的军人都放下武器,登上小船,等待处置,不许有任何破坏行为。然后就静等其它船舰赶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