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对今晚的场合极其排斥,怎么就不能放她安生在府中和季方剪窗花,抑或是陪他读都好。
要屏气凝神地吃饭饮酒,闭紧嘴巴除了吃不能说,或许还要承受各方的注目礼,这种体验只想想便差极了。
“今日去了,正月十五咱们便寻个由头不去了。”季方抬手蹭了蹭她的脸,细嫩得像豆腐似的。
傅惟慈想想正月十五的团圆宴,届时是许多重臣携家眷参加,比起今日规模大不少,两两比较,似乎今日更隐秘一点。
但,扪心自问,她哪个都不想参加,这如同面前摆了两把刀,一个是寸长的匕首,一个是一米长大刀,让她选哪一个砍在自己身。
天地明鉴,身为正常人自然是拔腿就跑,可今日真是跑不得,既然如此除了洗干净脖子受死,没别的法子了。
两人登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行,车内烧着暖炉,季方抬起她的腿,轻轻地将她的靴子脱了,用手摸了摸,袜子且冰凉凉的。
自打入了冬,她身总是凉凉的,时而在被窝里也捂不热,饶是如此夜里还是不住地踹被子。
季方让她的腿搭在自己腿,靠近暖炉烘烤脚掌,寒气由脚底升起,如此就能暖和暖和,暖洋洋地感觉烘得人眼皮略沉。
马车总算在傅惟慈睡着前停了下来,季方重新给她穿好鞋子,拢好披风,先下了马车便伸手扶她。
小年宴无须婢女跟随,便只有车夫照看马车内的火炉,傅惟慈觉着脚底下暖和得轻飘飘的。
“你把我的鞋子烤熟了,踩在面软绵绵的。”她抱着手炉跳了两下,玉柳叶垂着脸庞直晃,看得季方愈发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