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的啜泣声渐渐止了,屋内异常安静,傅惟慈细细看了两遍账单,脸色终不似方才那般严肃,按住账单拍在桌,吓得司琪浑身一哆嗦。
“司琪,我平日里的话你都当耳旁风,既然如此,我们季府怕是容不得你肆意妄为了,即刻起收拾了东西滚出去。”
司琪顿时脸色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惟慈,惊得连哭都忘了,良久无力地垂下头。
目光怔怔地盯着暖炕旁微晃的腿,猛地扑前抱住,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少奶奶,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奴婢保证再没有下次了,少奶奶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了。”
傅惟慈腿的白裘皮被她拽得滑落在地,红袖当即前将司琪拽走,厉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司琪不甘心,朝着暖炕伸手,不住地哭喊:“少奶奶,奴婢一时好心,您不能这样撵我走,我真的是想要伺候您才进来的。”
可惜无论司琪怎么解释求饶,暖炕的傅惟慈充耳不闻,合眼倚在引枕,紫叶知机地把白裘皮捡起来,重新盖在她腿。
红袖生拉硬拽地把人往外拖,司琪不顾一切地想冲过去,一只手勾着廊柱,哭得气不接下气,声嘶力竭地喊着:“少奶奶您饶了我这一次,奴婢知错了,您饶了我吧,往后奴婢什么都听您的,求求您了。”
傅惟慈拿起桌的墨蓝色琉璃佛珠,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手腕,斜眸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紫叶。
司琪手勾着廊柱,指甲抠断了两根,柱漆被抓出三道划痕,愈是临近门口,她挣扎地越厉害:“少奶奶,再给奴婢一次机会,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