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梅先生只是她学笛的老师,只是教她练曲子而已。
细雨心下烦乱,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起身下床,在房里来回走了几遍,又站着发了会呆,最后突然抓起案上的玉笛,纵身从开着的窗户间窜了出去。
这么晚了,先生一定早走了,她只想一个人去湖心亭静静地坐会儿,或是吹一首不管什么曲子。现在的她对周围的环境已经比较熟悉,她发现,自己住的院子在庄子里算是比较偏的,但却是离湖心亭最近的。
如果半夜在这吹笛,除了自己院子里的人,别处的人,若非内功深厚,一般是不会听到的。
如今的细雨已非当日的捡柴妞,运起轻功,不消片刻已到湖边,站在长长的木桥边。
一眼望去,湖心亭中空空如也,细雨松了口气,但也点点淡淡的失落。
细雨沉下呼吸,放慢了脚步,从容自若地走向亭子。
当她走进了亭子,却从亭子的柱子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亭中人一身黑衣,在月夜下泛起了一层幽幽的着蓝光!
“睡醒了?”果然是梅先生,他居然还在!他居然没有穿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难怪细雨没有发现他。
细雨以为他会说:“怎么这么晚?我以为你不来了。”又或是淡淡地说一句:“你迟到了,来上课!”没想到他居然说的是这三个字!
细雨尴尬地低下了头,却在明亮的月光抚照下的湖水中发现了自己的倒影,她惊恐地举起双手捂住了脸,我勒了去!自己居然披头散发地只穿了件睡袍!在这月夜的湖边,形同一只女鬼!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