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娟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 看封面颜色就知道正是她从图书馆借的那本。虽然她不好意思见他，但书是必须拿回来的。她硬着头皮朝他走过去, 还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袁飞看了她几秒才把书递给了她。
“谢谢袁助教。”杨红娟道了谢, 拿回书就转身逃也似的跑开了。
等跑远了她才停下来，拿着书往学校人工湖走。她还可以在那里读读文章, 练习普通话发音。
袁飞做完了助教的事便去图书馆看书。他是另外一个专业的学生，家境不好，勤工俭学应聘上了周教授普通话选修课的助教。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往座位走。他选的座位靠窗。他正要落座时眼角余光忽然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人工湖旁的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条朴素的白布连衣裙, 头发是刚刚遮到耳朵的学生头。她穿得朴素，发型简单，但给人一种干净清爽、亭亭玉立的感觉。她正是走错厕所的那个人, 也就是选了周教授普通话的学生杨红娟。
他没有多在意, 在位置上坐下, 打开书开始看起来。
后来袁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竟然到傍晚了。他正要收回目光, 发现杨红娟还坐在湖边捧着书。他又看了一会儿书, 等天色完全黑了才收了书。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人工湖边的路灯开了, 杨红娟正背靠着路灯杆上看书。
普通话选修课一周只有一节课，袁飞没在课堂上碰见杨红娟，但每天在图书馆时都会看到在人工湖边看书的她。
普通话课堂测试——朗读和对话交流, 袁飞协助周教授测试, 也就是说一些人在袁飞那里朗读并和袁飞对话, 一些人则在周教授那里。而且由身为助教的袁飞分组。
杨红娟和另外二十多个学生被袁飞点名由袁飞测试。杨红娟排在中间位置。杨红娟觉得自己的运气太不好了被分在袁飞那儿。要她面对袁飞，她很不自在，还有一点儿莫名的畏惧。
测试挨个进行，其他没有测试的人站在教室外面排队。杨红娟听前面测试过的人出来说朗读的文章是从三篇中选的一篇，由助教袁飞选。三篇文章中有一篇的生僻字比较多，其他两篇都很简单。而对话交流也就是日常对话，关键是要发音标准。
“袁助教的声音好听到爆，每次听都好喜欢。他不去做播音主持实在可惜了。”忽然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杨红娟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