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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没叫。姨妈？没喊声怪物，已经算对得起了。
文芸这会儿倒是完全放开了，看着岫就是一个乐儿。
“你母亲是因为我才出的事儿，不过，就是我，也不知道她倒底是怎么出的事儿。”文芸告诉岫，“我当时发现自己身体出现异状，非常非常的痛，怎么说呢，痛不欲生吧，而且是身体内部传出来的。开始我以为是那个丈夫对我下手了，可是，我自己并没有中毒的症状，那个男人当时也经常出去，很忙碌的样子，根本是顾不上我的意思。我觉得那是个机会，就联系了你母亲。”
“机会？”岫看着她，“什么机会？”
“离开他的机会。”文芸看着手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这个男人发生什么，一个他不是我喜欢的型；二个，他对我也没意思；我只是他众多助手中的一个，可是，自从他发现我是文家的人之后，就突然改变了态度，对我大献殷勤，旁人都说他在追我，可我有什么让他动心的呢？以前没有，以后也不见得有。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没想到，”
文芸突然停下来，眼里露出痛苦与愤怒。
岫没有追问，想来那段经历对文芸而言是不堪回首的痛。每个人都有回避痛苦的方式，有人选择说出来，有人选择忘记。
“他给我用了毒品。”岫正这么想着，文芸却抬起头，轻声说出了答案。“当时的我没有能力反抗，也找不到办法和出路，于是，就和他结了婚。”
岫瞠大了眼。有点没法接受这个答案。
不过，随即就释然了。能够‘蜕变’的人，其他的能力如何，一直是个谜，母亲曾经猜测极有可能这类人的能力非常之低，因为就她所知，‘蜕变’要消耗非常大的能力与体力，有些人甚至会在那个过程中自杀或死去，显然是经受了外人无法想象甚至模仿的痛苦与折磨。
“象我这种体质的人，在开始的二十年里，几乎是没有任何能力的。”文芸看出了她的疑惑，轻声释疑，“而且，文家有家规，离开了家族，就不要企望家族会再给予什么帮助，哪怕是金钱上的也不行，我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做那人的助手也是为了度日糊口。再有，当时的我，的确是太软弱了。”
岫抬起手，放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她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感，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先前所想的都不对，她不是文芸，虽然失去了母亲，但母亲的同事一直在照管她，还有母亲以前的积蓄和薪水，这些至少让她衣食无忧。而文芸的讲述中，提到了‘度日’‘糊口’，显然当年的她，生活的水准并不高，又是孤身一人，那样的情形下，她的确不是一个有相当财势的男子的对手。
“一开始，我是知道那个人对我是有企图的，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才明白，他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最好还是那种天生就具有能力的，因为文家的基因据说很特别，每一代都会出现几名天生的能力者。可惜，我不能生。”
“锥子说，他听说你生育过。”岫想起曾经听锥子说过的往事。
“是啊。”文芸点了点头，“我还以为自己超级幸运，居然有孕，没想到我的身体也发育的不够完整，孩子是生出来了，但先天不足，只活了六个小时就走了，现在的医学条件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马上为我进行了身体检查，结果发现是我的原因，我的卵子发育不够成熟……”
她闭上了眼睛，显然这道阴影至今都在她心里亘着。
岫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如今的社会上，有许多女性选择不成为母亲，还有许多女性想要成为母亲，文芸显然是后者，可这样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永远都与渴望的孩子无缘，且即使孕育了孩子，仍要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在眼前逝去，这样残酷现实，实在是无法言语的痛。
过了一会儿，文芸平复了心情，再次开始讲述。
那个别有用心的男人在知道了原因之后，非常失望，他虽然一直在外拈花惹草，也有几个私生孩子，但那都是普通的人，与他的期望相距甚远，原以为发现了文芸，可以让他得偿所愿，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情况。失望之余，他开始对文芸不闻不问，彻底将其打入冷宫，并断绝了对她的毒品供应。
“那段日子真的很难过，不过，我也借此摆脱了毒品，还认识了你的母亲，只是我没想到，你母亲居然也是文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