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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日, 狂风骤停。

魏小江听客栈里的人说, 过几日会有更大暴风雪。

他一想,不能在这客栈坐吃等死,早早起了,在客栈买了匹马, 直接上路。

走之前, 还花了一锭银子跟一个粗壮汉子倒手了一件毛皮短打,护住胸口后背。

魏小江,现代公子哥儿,虽曾经向往策马奔腾,但真正骑马上路又是另一回事。

好在楼云海身强力壮, 体魄矫健。

饶是如此, 狂赶一天路,等到下一个小镇时, 魏小江也只觉得自己快累垮了。

随便找家看得过去的客栈, 将马儿交代下去, 他随便吃了点热乎的, 倒头就睡。

如此边问路边往南, 行走了约莫七八天。

魏小江才抵达这个世界的都城——盛京。

他是中午进的城, 道路宽敞、马车轱辘众多,往来的路人穿着华贵的锦衣华服,一看便知这时代繁华, 都城宫阙隐隐在城中, 登高望远时便能一览无余。

魏小江选了一个划算点儿的客栈, 他心道,武侠中写得与这个世界略有出入。

也不是只有乱世才有武林,太平盛世还不是照样魔教猖狂?

到了这世界,几乎没有洗过澡。

魏小江差客栈里的小二给自己备水沐浴。

他这两天累得狗一样,吃完踩着楼梯上去,却没想一个人往下走。

这人脸上覆着面纱,神神秘秘的。

面纱外露出的眼睛斜飞入鬓,眼眸淡淡扫过来,极冷,浓密而乌黑的长发垂落下去,衬得肌肤白皙胜雪……

魏小江总觉得这人挺眼熟的,

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他闻到一阵木质清香,扭头看此人背影,只见他一身黑衣金线的长袍,衣上绣着暗花,隐隐绰绰。

魏小江仔细一想,又一愣,这不是萧寒月吗?

难怪那眼神看自己的时候,似有些异样。

问题是,既然认识自己,就不能打个招呼?

行走江湖的魔教中人都这么拽?

魏小江摇头,回房间休憩了会儿,店小二招呼后房的人将浴桶热水送进房间。

他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身上脏得可以搓泥。

等房门大开,小二将浴桶抬出去时,魏小江又看到了施施然走来的萧寒月。

他心道,你假装不认识我,难不成我还要笑脸迎你?

切,魏小江直接把门踢上,恍若未见。

修整一天,魏小江也没心思在这里逛马路看热闹,他第二日赶早趁着天气尚可,便套上毛皮衣料去马厩取马。

远远看去,便见一个瘦高的男人站在那儿。

照旧是昨日那身袍子。

晨风袭来,冷得刺骨锥心,黑袍衣袂翻飞。

魏小江心道,他难道不怕冷?还是中的那个毒,平时也能自己发热?

不对,不是之前还穿这一身狐裘大衣?

啧,算了,不关我事。

店小二已经将马儿牵过来,“楼爷,您的马,昨儿收拾过了,吃的草料也足。”

魏小江笑笑,点头,却见前面牵着马的男人朝自己走来。

看了下两匹马,嗯,有钱就是不一样。

萧寒月的是高大的黑鬃白马,漂亮得令人侧目。

魏小江的这一匹则……显然是土马。

此时的萧寒月脸上依旧覆着面纱,眼眸投来,意味不明。

两匹马都在打响鼻,不耐烦地踢蹬。

魏小江装作没看到,拍拍马屁股,牵着缰绳道:“走咯!”

只见萧寒月飞身上马,轻喝一声,驾马先行。

魏小江平白被人扬了一蹄子灰,心道这人真是趾高气昂得令人讨厌了。

等出了盛京城,魏小江一路往南。

他心道,楼云海的仇人怎么不在国外?这尼玛寻个仇都得跑死三匹马。

城外要经过一处野林子,魏小江仔细辨认路,深怕一不小心出个事,直接死在半路上。

马虽不名贵,但好歹有经验。

一人一马在林子里慢行了半日有余。

忽听到一阵打斗声。

魏小江本想直接绕开,他可不想掺和别人的事情。

但遥遥望去,十数人围堵一个人便算了,那黑衣人不正是萧寒月?

萧寒月倒是游刃有余,拈花成剑的本事也的确厉害,身若游龙,矫健异常。

只是到底对方人数众多,车轮恶斗,轮番上阵,他一人显得有些施展不开。

魏小江叹道:装逼被人打,妥妥的。

帮不帮呢?

哎,萧寒月是魔教中人若是帮忙呢,自己岂不是也要混入魔道?

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之常情。

正在纠结,这一波人打得越来越近。

萧寒月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

魏小江心道:这就不好了对不对……搞得我不出手就很尴尬。

“驾——”

魏小江驱马上前一些,双脚离了马镫,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如身有羽翼般飞跃而起。

手中断刀一转,破布尽数碎裂,寒光逼仄。

众人只见横刀迫风而来,刀光寒气生生把人逼退。

魏小江自从来这世界,还没试过楼家的二十八式刀法。

权当练手。

他持刀抵挡飞向萧寒月的几剑,只听见其中两柄剑直接为刀所折断,飞斩向林深不知处。

萧寒月其实未料到楼云海再一次出手相助。

他拧眉,飞身而起,黑袍灌满盈风,落在楼云海的身侧。

十多人忽的平地冲来,刀剑无眼,人心无情。

魏小江只觉得手中这把刀,实乃绝世宝刀。

虽然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但削铁如泥的好刀实在是无往不利的兵器。

不过,他有心帮萧寒月,却并未要杀人,于是刀下留情。

萧寒月如何看不出楼云海的意思,他在打斗中冷声道:“只要不死,他们就会一直追杀。你若留情,便是鏖战。”

魏小江心道,逼我杀人?

非亲非故,无冤无仇。这样不好吧。

正这么想着,只见他刀口下的人被萧寒月折叶刺中颈侧,两眼一翻,倒地抽搐。

魏小江抬刀,这就是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不过,眼下也不容许他多想,提刀劈面砍向萧寒月周身的几人。

断刀留有余地,伤人而不杀人。

片刻之间,数人为魏小江所伤,一时间血迹漫天。

萧寒月便趁对方受伤迟疑,一连杀了数人。

魏小江心道:感情我在给你打辅助?

剩下三四人,他也不管了,一把将刀插入地上,坐在一棵老树根上歇脚。

只觉得眼前的萧寒月风姿绰约,就算是缠斗也是身影如舞,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武功。

魏小江并起两根手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他的马应声扬蹄而来。

他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布囊,掏出一张饼和一罐子水。

一边观战一边嚼起葱花饼。

看看萧寒月,他想,这要是跳起舞来,应该是美人如月、舞姿天成了。

正如萧寒月所云,这些人不见死不罢休。

处处奔着人最要害的地方去。

魏小江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子,远远丢过去,砸在一人的肩膀上。

只见此人应声往后倒,被萧寒月一脚踹在胸膛口,直接踹飞砸在树上,口喷鲜血而亡。

魏小江心道,这要是武林正道人士,他估计已经把楼云海的名声给彻底毁了。

萧寒月解决了这些人,缓缓走向树下优哉游哉吃烧饼的男人。

他的衣襟上满是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血气。

魏小江见他将脸上的面纱扯掉,他抬眸望去,只觉得美人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