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早做农活,一路忙活到大晚上,于是早早的睡觉,第二天起来再次重复这个过程,那个年代农业的发展还很缓慢,除了能给地里浇水之外,一切的一切还停留在靠天吃饭的情况下,若是哪年遭了灾,这一年也就白忙活了。
农民都有一种天生的畏惧,这种畏惧从以前到现在,如果有人有心去看看历史,整个几千年的历史,活脱脱就是一部农民们受苦受难的历史。
因为只能靠天吃饭,收成好了的一年才能勉强果腹,收成不好的一年连肚子都填不饱,而且还有要上交的租子,所以中国人都很饿。
中国人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是很饿的,所以什么都能吃的下去,鸡爪,牛杂,猪杂,不管是什么,上面的一点点肉都要衔下来,然后啃个干干净净,这就是我们以前的历史。
在这样的环境下,别指望着一个什么狗屁的高级知识分子能做什么,有人说人生中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无力和什么都不能改变,这是以往的要素。
所以他会常常打母亲,也经常饮酒,他喝酒会喝最廉价的酒水,那种劣质的老白干,闻着会让人产生这是不是一瓶医药酒精的感触。
那种劣质的白酒度数常常能达到六十多度,和俄罗斯那群毛子喝的伏特加有的一拼,那玩意儿我以前喝过,一口灌下去,整个人都要灵魂出窍了一样。
但他能驾驭的住,他抽向母亲的巴掌越是响亮,那口中的酒就越是鲜烈,而我的母亲,一个土生土长的关中农民,她以为抽向她的巴掌都是教育,她以为抽向她的巴掌都是知识,打向身子上的是诗,身上的伤痕是历史的遗骸,那个自诩有知识的男人一举一动都成了不得不说值得大特的历史。
于是我知道,暴力是好东西。
他从不打我。
一个人如果自己是个废物,他就会寄希望于下一代不是废物。
所以他不打我,打孩子的头是会把孩子打成废物的,有时候他会这么念叨。
他向来只会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检查我的作业,那是我最怕的时候,作业对我来说很简单,是属于随手乱写就可以做对一大半的程度。
于是我向来不会用心。
他也不会用心,但是他会检查,那些题对他来说也是可以做得到的,这或许属于我的庆幸,但是我也不会承认这是一种幸运。
他有一套绝佳的范式,他向来是觉得大人应该和孩子好好说话的,于是他照做,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写作业,一口一口的灌着劣质白酒,然后慢慢进行自己的折磨。
这世界上永远都有控制欲强的人,这类人我们永远也不少见,喜欢越俎代庖的教师,那狗屁的乡村教师整日满口的之乎者也,礼学讲义,最后全落到拳脚上头了,他打人的时候也有一套,抽你一巴掌然后问你李白写过什么诗,讲不出来就是一巴掌,那时候的学生只能庆幸这世上的文人墨客还不算太多,否则那些玩意儿加起来能要了全班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