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很快便意识到这种变化对自己有害无益。那又如何?他是神,她是人,他想杀她易如反掌。
这是不争的事实,跟自大自信与傲慢无关。
始终坚信他不会让天道如愿,放任自己的心从纯黑成了五彩斑斓的黑,再一点点地演化成纯净晶体。由于这种变化,他要时常帮她改良护身法器的法力。
这方寸之地因她得到净化,对魔神的心绪影响甚大。
但,他的生命太过漫长,经历太多,任何伤害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跟他相比,吃了几世苦头,仍然身在苦海沉浮的她感到绝望情有可原。
凝望悬浮在掌心上的灵珠越发的剔透,五彩斑斓的黑也在逐渐消褪。
他的神色平静如故,心如止水无任何起伏……
与此同时,在老家的桑月抽出那颗融合了仙尊大半颗心窍的心,将之幻化成他的样子让她抱着痛哭一场,然后让他在廊檐下闭目静坐。
心是阿夙的致命弱点,但不是她的。
况且这是仙尊的心,前夫那边还有一小半。就算这颗被盗,除了将魔神引来之外对敌人没有半点好处。就算前夫不肯来,她身为心的主人也能及时赶到。
之所以任性,无他,她太想再见他一面,太想让他陪自己在老家生活一段时间。
她无能,她废物,她没办法将仙尊从魔神的身上剥离。实力的差距太过悬殊,她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窝囊地造个假的出来以便每天看一眼维持心平气和。
五阶阵盘的结界打开了,又像没打开。
里面看得见外边的情形,听得见外边的声音;外边也能看见里边,但听不见里边的动静。她日常要么带着仙尊到宅院的屋顶赏景,要么两人去海边戏水。
她戏,他在岸上看着。
夜里回到山上,两人在宅院门前的树下,他依旧坐着,听她扬声歌唱。
一连数天如此,附近山林的灵气开始复苏,由淡转浓。
山里的林木苍翠,草植嫩绿,遍地的野花竞相怒放,入目尽是大片的姹紫嫣红。每天清晨,让仙尊在廊檐下闭目静坐,她和阿满到山里挖野菜,采山货。
本想尝试叫外卖的,无奈山势险要,不敢为难送餐小哥,自己下山买。
尽管如此,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之后,本土的异人们终于发现她的存在,之前一直围守在兰溪村桑家山的那些人也不约而同地赶了过来。
起因源自她的消费记录被某行发现了,开始追查桑月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开的卡,谁给她办理的。
结果查无此人,包括为她办卡的职员也是虚构的,根本不存在。
想打电话追问她是谁以及追回那些金钱的损失,谁知对方的手机是空号,根本打不通。为减少损失,行方本想冻结她的帐户逼她出来,无奈没什么效果。
人家该花还得花,今天一杯饮料,明天一份外卖,怎么也拦不住本行的金钱外流。
不得已,行方只好去报警。